时间:2017-7-27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云卷云舒篇总第期第12期

那年,德令哈的午夜

文N史哲1

零晨四十二十分,火车终于停靠在了德令哈西站,由于对天气预料不足,没穿毛裤、毛衣,我自然不能抵抗这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唯有忍耐,咬着牙寒颤。

迷迷糊糊中拖着笨重的行李箱,晃晃荡荡的追随水流一样的人群流动,脚后跟紧紧挨着脚后跟,摩肩接踵,水泄不通的拥挤着……拥挤着!暗夜依旧包围着大地,没有撕开一道口子,或掀开一片门帘的意思,有的只有从人们的口罩下面呼出的白色的哈气。

到了出站口,是安检的传送带,行李走过去了,人被截留在站台前,乘警给每个人发了一个温度计,夹在胳肢窝里,说是例行检查。

我心里犯起了嘀咕“会不会把我也给隔离起来呢?我是有点感冒,但不至于发烧,得了所谓的‘非典’吧?天气这么冷,能不能快点啊,怎么这样折磨人?”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算是安检成功,挤出了车站。这个新建的车站远离市区,更加荒凉了,四顾都是沙漠,没有一点绿色;让我不仅怀念起原来的火车站了,附近有大剧院,有家属区,也有方便的车辆,现在又算咋回事呢?

话说是归说,总能有办法进城,也有为了生计连夜在站口等着接人的三轮摩托、出租车,我看见好多人拼车挤进了车里面,我也顺道挤了进去。

天还没有亮,我带着瞌睡又肿胀的双眼在三轮摩托里面摇晃,走在因修建遭到破坏的坑坑洼洼的路上。

踏上巴音河土地的那一刻,注定了一段新的生活的开始,而这种生活是我不想要的,除了蚊子的侵袭,无尽的狂风,满目的沙粒,实在没有什么东西让你留恋。

然而生活毕竟就是生活,不干活哪来的生存,不干活哪里可以维计。我只能拖着箱子走进了一排小瓦房,这是世纪初的德令哈居民的大致模样。

走进片区,工友们皆已熟睡,我也便凑合着栖身在了一个角落里,闭上了双眼。

2

平静的生活又一次开始了,话说“远看是要饭的,近看是修路的”这句话可能一点也不假,我们工程队的人大多不穿好的衣服,要么会晒破,要么会破损,一向是将就一下算一下。

远远望去,装砂石的车辆来回穿梭,排成一个长长的队伍,时不时的扬起半边天的尘土;推土机冒着黑烟艰难的推动着砂土,压路机滚动着平整好了的路基。看似一个有建制的战斗单位,有天不紊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回来了吗?家里都还好吧?”刘成热情的问道,他是和我一起负责这个工程的技术员,“还好,回来了”我投以他一个微笑。其它的工友们也给我打招呼“史工,回来了吗?”“哈哈,我回来了,我又和大家在一起了。”

3

要问巴音河在什么时候最美,我觉得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忙了一天的民工们陆续回到帐篷,或洗漱一下,或闲聊唠嗑,打打扑克,让身心得到充分的放松。

夕阳醉了,红霞铺满了整片天空,让这个西陲边城披上另外一种色彩。老爹的歌《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刀郎的《年的第一场雪》在德令哈的街头唱个没完没了,也为这些异乡客带来了内心的慰籍。

拉土方的司机们单独住在一起,他们的待遇比普通民工的待遇要好一些,他们看起来觉得更见过世面一些。当我们研究图纸的时候,他们早就钻进“花街”里面去寻找小姐了,“花街”是位于河西的一条狭窄街道,是以“发廊”为幌子打造出来的红灯区。

这个年代的最诱人味道是什么?那可能就是金钱的味道,淘金者和建设者们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小姐们也蜂拥而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经济产业带和一道河西浓妆艳抹的风景。

4

大排档的桌椅还未撤去,街市依旧灯红酒绿,不知何时,“尕抓瓶”流行起来了,对于刚出现的小啤酒瓶颇感稀奇。

我认识了她,不知到底是谁闯进了谁的生活。到现在我依然想起那盘螺蛳,那忙碌的一天后的爽口的啤酒,如果再来个烤羊蹄、烤腰花,什么的那更过瘾了。

“小史,你下午有空吗?陪我去买件衣服呗!”紧接着传来她呵呵的笑声。

“噢!刘姐,也许我会有空,下了班再说吧!”此时的我坐在压路机上,看师傅把路面静压到路面压实度合格为止。

压路机师傅老胡叹息了一声“哎!这么年轻的尕媳妇儿,跑到这个地方,风吹日晒,可惜了!”我傻傻的看了胡师傅一眼,没有回味过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许一个人和一个人的初识,不需要太多的交流,一个眼神就足够了,就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有忘掉你容颜,是吗?难道就这样简单。

我不知道我和她究竟有什么相似点,可是毕竟走到一起了。“来,干杯!”我们碰了一杯,然后点她想吃的东西给她。

“小史,以后不要叫我刘姐,叫我贞如”

“好吧!我有点不习惯,以后慢慢改过来,贞如姐!”

5天空似乎变得格外美丽,我的忧郁气质仿佛丢到了太平洋里。鸟的声音也美了,周围的世界换了一个色彩。每天看她一眼,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中的她,心里面装满了甜蜜的味道。是的,一个眼神就可以将乌云晒跑,让阴暗驻足。如果在那段时间里面,最大的幸福和收获是什么,那就是来自贞如的感情,她仿佛是上天的礼物,像个天使一样滋润了我荒芜的内心。我曾经以为,除了爱她,不会再有另外一个女人。事实上那只是个单纯而幼稚的想法。我不安于工程上单调无味的枯燥生活,想考公务员或事业编制,还积极参考二级建造师。于是下决心挑灯夜战,一天转工地,口袋里也装着书。记得风雪里面,机器轰鸣挖着管沟,我也能忙里偷闲,拿出书来看上两眼。“小史,我的意思是你好好干工程,不要做不实际的一些想法”刘姐突然这样说话,我愕然于她的观点,“我有自己的想法,先试试吧!”数月后,到省城考试,我焦头烂额,一心想考过去,刘姐打来电话,不是鼓励,“以后你要怎么办,怎样处理我家里面的事,你怎么还不回来?”一阵子骚扰后,我心已乱,发挥失常,没能考上当年的考试。发狂之余的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从公司辞职。“是什么导致我的自学考试迟迟不过,是因为我留在离省城五百公里远的德令哈;是什么让我迟迟考不上公务员,是被公司的事物牢牢绑住”说干就干,这是我一生中做出来的最痛苦的决定。6

我留在省城,一是方便考试,二是少受旅途劳顿之苦。为了生活,找了一份协警员的工作干,虽然工资少的有点可怜。

算算考试日期,还有四个月,我受到朋友邀请,去参加果洛甘德县一条四级公路的修建工作,待遇优厚。

我时不时的想起贞如来,想起她的温柔似水,默默含情,可是此时她已不再接我电话了。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是我听了两三百次的话语,刺激了我的耳膜,刺激着我的内心滴血.

现实让我明白,我逝去的爱不可能再来,老爹唱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也是骗人的,我的爱如同刀郎唱的一场飘落的雪,埋在荒野里的雪,无人怜悯,无人同情,落个灰头土脸的结局。

7

数月后,我伴着“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队伍考取了公务员,又考取了建造师。这是圆梦的时刻,我是多么欣喜,可是又是多么失落,因为再也没有那个人的影踪和消息了。

等待分配工作的日子里,我每天小公园里转悠几圈,看拉二胡的老汉唱小调,看人家下象棋,弄了个mp3在听歌,可是一句也没听到耳朵里面。

我终于失去了你,与你失之交臂,如同两条铁轨,在分道口各自远去,不能回头了。十年过去了,我依然忘不了那个寒冷的下半夜,那个从火车下来的瑟瑟发抖的我,依然忘不了那个热闹的啤酒滩,依然忘不了和贞如欢笑的声音。我永远记得那个寒冷的午夜,午夜中的德令哈,此时,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作者简介:史哲,青海诗词学会会员,湟中县作家协会会员。诗歌、散文、教育论文发表于《青海诗词》、《湟水》、《读者文摘》、《湟中教育》等刊物。

顾问:李成虎

主编:原野

副主编:向墨

英汉翻译:韩有录

编委:原野毛宗胜向墨李海娈李牧元业马可严凤兰韩有录昆仑祁生林映山红林成君马光明天外

投稿邮箱:gsf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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