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1-18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年未

可来

忆可

在德令哈,与一棵芦苇交心

抵达德令哈是在傍晚时分,天边的红霞与蓝色的幕布、与大地的交流,越来越深刻,也越来越隐秘了。高悬了一天的霞光,照着大地和克鲁克湖,照出了大地的孤寂,也映出了湖泊的永恒,它把珍贵的养料和对世间的热爱给予了陪伴它的生灵,它自身也吸取了大地的悲凉与苍茫,柴达木盆地的广袤与深邃。每分每秒,霞光都在变化,一会像个隐喻,一会像个智者。一会用自己的灯盏覆盖大地的灯盏,一会用戈壁滩的清澈透亮自己的脸庞。

我在戈壁上奔跑,追着渐渐低沉的霞光,我想抓一把夕霞,放进我空空的瓶里。这个空瓶是我从重庆带去的,空空的瓶就像此时空空的我,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有很多杂念,还不能把自己完全放空,我只放空了一些浮躁、繁芜、傲慢与偏见。我想装一些夕霞和高原的风,让我在路上不止有一束光为我探路,还有风提醒我时刻要保持清醒,不能迷失了回家的路和通往心灵的路。我想在我迷茫的时候,把这盏灯拿出来,为我指一个出口。我还想提着这盏灯去南八仙,在魔鬼城里,寻一条通往天边的路。我跑得越快,霞光离我越远,我放慢了脚步,霞光却走到了我的身后。我一转身,霞光下沉了,只留下孤单的影子陪伴孤单的我。我发现,任何美好的事情,不能占为己有。越美好的东西,消失得也越快,就像爱情。

我在戈壁上停了下来,看霞光如何给戈壁系上红领巾,又如何消失在夜色中。当天空只剩下一个色系的时候,霞光没入了戈壁。霞光的手法有点像马尔克斯的小说,很魔幻。它披在云层上,云就裹了一床红被子,它裹在风中,风的翅膀就挂上经幡,它淌在一棵树上,树就穿了一件袈裟。它沉入大地后,连虚无都是想象。霞光还像大海上的波涛,一浪接着一浪,很有节奏,但是霞光要散淡一些,有点像庄子的一生,它不急促,只舒缓,它被推向草原,又扎进克鲁克的湖面。霞光的推手,是时间。

当夕霞把自己彻底交给了大地,天上的星星就开始值班了。当海子面对苍凉如水的夜晚,他不关心人类,他只想念姐姐。

我在克鲁克湖边,与一棵芦苇对话。

我喜欢高原的芦苇,很柔软也很坚韧。我把车开到湖边停下来,我走进芦苇丛中,就像走进一场梦里,我不能当一棵有思想的芦苇,但可以当作它们其中的一员。这个下午,我把自己交给了芦苇,与它们促膝谈心。我问芦苇,是什么动力让它们扎根高原,生生不息。芦苇说,是热爱,对黄土高原的热爱,对高原湖的热爱。芦苇还说,在高原上的愿望很简单——活下去,自由的呼吸和歌唱,没有其他欲望和杂念,就像海子、草原、风、芨芨草、戈壁滩一样。和坚韧的事物在一起久了,自己也变得坚韧,和自己有相同品质的生灵朝夕相处,自己也变得越来越安稳。影响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除了自己与自己的约定,还有与之相伴的有趣的灵魂。那一丛芦苇,沉寂的,宽阔的,把自己介绍给了风与克鲁克湖,用自己的一生,与它们交织,相伴,又被它们的自由、辽阔与笃定加持。

选择了驻足高原,就稳定了自己的世界观。

起风了,我不能长久地与芦苇交流,我回到了车里,我是一个俗人,我无法适应高原的环境。在车上,我看到风从西边吹来,很迅猛,像皮鞭,在芦苇的身上抽打。芦苇只接纳,它从头到脚顺着风的方向摇摆,我听到了芦苇与芦苇之间婆娑的沙沙声,还有沙尘拍打在身上刺骨的回声,但它站得笔直,因为它的根基很正,不会因突如其来的外力改变自己。过了一会儿,风把自己赶到了天边,芦苇安静了下来,叶片上留着风的痕迹,似在陈述这个下午的时光,又似乎什么也没说。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分隔线----------------------------
热点内容
  • 没有热点文章
推荐文章
  • 没有推荐文章
  • 网站首页
  • 网站地图
  • 发布优势
  • 广告合作
  • 版权申明
  • 服务条款
  • Copyright (c) @2012 - 2020



    提醒您:本站信息仅供参考 不能做为诊断及医疗的依据 本站如有转载或引用文章涉及版权问题 请速与我们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