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8-8-29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人的一生,自始至终,就是一条路。

有人迷恋在路上的感觉,因为他们无法知晓前方即将发生什么,或者会有如何美丽的风景。

也有人恐惧在路上的状态,在他们看来,每一个未知的时刻就意味着即将失控的危险。

当然,人生又何尝不是这样。路,总得走下去。

年8月,我和霍斌已经毕业。而李涛的大三生活十分随意。庄华伟毕业一年,在北京做着影视后期工作。

生活平淡无奇,我无所事事。但总还记得,年轻,就会有无限的可能。

我和我的这些伙伴们,正在计划着开始一次真正的毕业旅行。

霍斌,天水秦安人。我在大学里十分佩服的一个人,就读于美术学院。我和他在摄影协会认识,摄影技巧全面,PS技术过硬。常常是我去学院借了教室,他来给同学们讲课,我们也就尊称他为霍老师。

记得某一次,协会里的一个小姑娘对他崇拜万分,他似乎又不怎么开窍。害的小姑娘在生日当天买了蛋糕和红酒要去他家里为自己庆祝。霍老师家在天水市区有一套房子,父母在外地工作,妹妹又在外地上学,他一个人住在家里。小姑娘这番用意大概是想投怀送抱了。这却难为了霍老师,很着急,不知如何处理。硬是拉着我一起去过生日。可想而知,小姑娘扫兴而归。

但那天晚上,霍老师却给我讲起了他的过去,特别是学画的经历,令我多年以后依然记忆犹新。素描是要画头骨的,他竟然去秦安的荒山间寻来一具头骨,洗干净了用作画画的模型。这真是太过于骇人,他的解释是当时学画已经走火入魔,接近发狂着做出这般夸张之事。

再到后来,常去他家,见识过他的绘画、手工制作的手办、拍的照片。这些作品总是叫我钦佩,动手能力和学习能力强,聪明。但又不事故,有自己的处事风格。

如今的霍老师真的成了霍老师,在某一所不知名的乡村小学为祖国的花朵教授多门课程,最近已经升任教导主任。

李涛,定西渭源人。认识他也是在摄影协会,与他熟识则是在他与霍老师合作创办大写意设计工作室。霍老师给协会内部的同学上课不过瘾,干脆在校外做起了培训,拉上志同道合的李涛在学校附近的家属楼内开拓出一片天地。李涛学设计,总是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譬如旧货市场淘来的桌子盖上好看的桌布就成了实用的工作台;自乡间捡来的烂树根,硬是变成了喝茶的台几。

大写意工作室在培训出几批设计师后,因受到校方的打压等诸多原因,没能继续。李涛转而开始了酒吧创业之路,一间破旧的平房,从毛坯清理到设计施工都亲力亲为。毕竟学生,资金有限,但他和霍老师发挥着设计师的神奇功力。继而请来同学做驻唱歌手,简单却有格调的酒吧自此诞生。生意很是红火,“撒野酒吧”在学校里出了名。而“撒野”在某种意义上也担当者学校周边文艺沙龙的角色,我们在里面认识很多古怪而趣的朋友。没有课的下午在“撒野”谈天说地、谈古论今,亦或用投影仪放一部电影,到了晚上才开始喝酒。那一年的冬天,很多次,在酒吧喝了还不尽兴。晚上打烊后我们三个又去霍老师家里,吃着霍老师做的酱肉,坐在地板上继续喝。电视里放着李志在麻雀瓦舍的演出视频。他家里的暖气永远都那么热,我们脱光上衣,一杯接一杯,那些个无眠的夜啊!

事实证明李涛是极适合经营某一种生意或业务的,目前他任“买单侠”西藏经理。看着他在拉萨的餐馆里面吃着藏餐,在青年旅社看到漂亮姑娘就开始“狩猎”,偶尔又搭乘某位阔佬的越野车去无人的冰川或草地,很是羡慕。

后来,他又走了很多的路,一个人或者和别人。但我知道他会怀念我们一起走的那些路。

庄华伟,山东菏泽人。事实上,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交际不多。但久仰其大名,他依旧是美术学院的学生,但真正的爱好却转移到了影视制作方面,学习这些技术的手段仅仅就是在宿舍看网上的教程,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作品在我这样一个专业学习影视的学生面前,只能叫我无地自容。因而我们尊称他为庄导演。据霍老师回忆,庄导于宿舍中修炼的场景可谓十分魔幻,满是杂物的宿舍中,他端坐于一把只剩三条腿的钢管靠椅上,对着屏幕聚精会神,纹丝不动,大脑飞速运转,贪婪地吸收着那些实用的技能。庄导大我一届,毕业后成为北漂一族,过着辛苦而又充满希望的生活。他很爱他的天水姑娘,以至于爱屋及乌得常常怀念天水的一切往事。北京的生活充实却又不尽人意,工作量极大,举目无亲,如此种种令他开始思考这样努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在他工作一年后,庄导毅然辞职,回到天水,决心和我们一同前往更北的地方。

时年八月,盛夏时节,三位在天水汇合,开着霍老师的大众朗逸到达永登的时候已是下午,随便逛逛街道,就引他们去吃了特产红鳟鱼,再去酒吧喝了一些啤酒。翌日晨,自此出发。

永登到青海界,有两条路可走。一条远很多,是高速公路,需先向东行至兰州西出口黄羊头,转而再向西走红古方向;另一条路自永登直接向西,走省道,经过通远乡、河桥镇、连城镇到达红古区。霍老师查了地图说要走高速公路,而我想着路远了那么多真是不划算。虽然省道难走,但又有多难呢。作为本地人,最终力排众议走了省道。以前是走过这条路的,不过也只到连城为止。再往前到红古区要过享堂峡,我知道这段路不好走,但到了那边,才看到竟如此艰难,两边山峰巍峨耸立,峡谷险峻陡峭,涛涛大通河水急流于其间。所行之路就依山而筑,巧的是那天正好又在重新修路,原来的路已是险要万分,怎奈这修路时又完全挖成了石子土路,大型机械就在悬崖边不停工作,石头跌落在河水里的扑通声夹杂着机器轰鸣声不停扰乱心绪,我们紧靠着悬崖靠山的一边行驶,心提到了嗓子眼。不得不承认,这次我的决定是错误的。

好在过了一段隧道,再走几公里下坡的路,就到了红古区。地貌已经完全不同,享堂峡险要的山地在这里已经不见踪迹。过了民和、海东、西宁,到达湟源县,逶迤的湟水自此出发,养育了西宁,养育了整个青海。

八月的高原上,阳光慷慨而热烈,蓝天下的一切都在发光,整个世界纯净美好。白云已在风的作用下变换着丰繁的造型。丰茂的草原上到处都是雪白的羊只或灰黑色的牦牛,它们无所顾忌,满嘴啃食着鲜美的绿草。古象雄时代的传统沿袭至今,路旁的玛尼石堆得很高,高大的风马旗和五彩经幡随风飘扬,带着藏民们的祝福飘向远方。太美好的景色总会显得不够真实,文字变得苍白,照片也只能记录个大概。

路上有朝圣的藏族人们磕着长头、转着经筒向着拉萨的方向义无反顾。更多的则是全国各地不同号牌的越野车一辆接着一辆疾驰而过。也有年轻的小伙骑着单车艰难地爬坡,这个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的李涛照例是要摇下车窗,为孤独的骑行者竖起大拇指,大喊一声“牛B”,而后继续疾驰向前。

终于,天边泛出了比天更蓝的颜色,但又不同于单纯的蓝,那是一种混合着绿色的蓝色。我们知道,那就是青海湖了。极目远眺,阳光下的湖水闪闪发光。初见的青海湖叫人心生震撼,即便是在这远处,也实实在在感受到了这大湖的壮观。

七八月间,青海的油菜花开的正好,金黄的色彩绵延不绝,几十公里未能间断。因而,近景是黄灿灿的油菜花,中景是泛着波光的湖水,远景是蓝天白云。色彩之绚丽,犹如天堂。

路过了二郎剑景区,人很多,旅游大巴和各地的车辆停满了车场,景区外的商业街上卖着与其他任何景区都差不多的小物件,大概都是来自义乌的小商品。青海湖这么大,开辟出的景区也很多,除了此处,还有海心山、鸟岛、沙岛等等。走马观花,也不喜欢这商业氛围太过浓厚的景区。

傍晚时分,太阳变得很低,坐在车里,阳光直打在脸上,我们到达了黑马河。黑马河被称赞为最适合观赏青海湖日出的景点,而且有很多的宿营。是理想的目的地。

在一条小路上走上一阵子,就看到很多帐篷。也有南方的商家在湖边修建的房屋出租,或木质结构的,或彩钢的,或造型奇特的”太空舱”,总之价格还是很不便宜的。商家解释道,青海湖的旅游期只有六月到十月间,一年只能赚五个月的钱,七八月又是最佳游览月份,价格自然很高。其实出发之前,我们早已经在后备箱里面塞满了两个帐篷,一个充气垫,被子,睡袋等等。至于吃饭的便携炊具,也是一应俱全。在湖边安营扎寨,煮熟了方便面,盛在搪瓷茶杯里吃,别有一番风味啊。

太阳渐渐落下,天色暗了下来,余晖使得湖面泛起波光。远处的云似乎也全部向着太阳的方向聚拢而去。待到月亮升起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硕大的金色月盘在水天交界处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再次照亮了湖面,美不胜收!没有了城市霓虹灯光的干扰,晴天晚上的星星显现了出来,最耀眼的自然是勺子状的北斗七星。望着星空,想到这永恒的勺子指着北方,也为在路上的人指着前路。丝绸之路上,无数的旅人也像我们这样仰望星空。

去篝火旁跟着藏族的故乡小伙跳了几圈锅庄舞,再晚些时候,我们钻进帐篷。四个大男人睡在一起真有些挤,但也热乎。白天穿着短袖的我们此时已经自觉添加上了带来的所有衣物。湖边的空气毕竟潮湿,尤其是在晚上,水气聚集在帐篷上,不停往下流着。虽然有防潮垫和充气床,但依旧冷,难以想象这竟是仲夏之夜,昼夜温差如此之大。如今想来,那真是符合一句谚语了,“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气旺”。二十多岁的年华才经得起这样的潮气侵袭。这样的夜大概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旅行或许以后也会不太一样。

也不知何时睡去,早上五六点听到外面有人活动的声音方才醒来,野外的第一夜睡得很是香甜。没有条件刷牙洗脸,就去湖边等待日出。已经有人架好了三脚架调试着机器。待橘色的太阳升起,晕染着清晨湖面上的雾气,一片金黄。升在半空的时候,光芒所到之处,雾气慢慢散开。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早晨啊!

霍老师邀请来远处散步的一个姑娘,在撒野的T-shirt上害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而涛哥和庄导忙活着煎了几个鸡蛋,煮了几杯咖啡。早餐是简单的,却又显得十分精致考究。一杯浓浓的热咖啡冲散了一夜的寒冷。我们又变得十分有力,又变得精神抖擞了!收拾好帐篷,告别青海湖,我们继续前进。

翻过橡皮山,到达茶卡盐湖是在正午时分。

那时候的茶卡还不如现在这般名声大噪,也还没有到处都是穿着红裙子照相的姑娘们。戈壁之上,太阳似乎可以融化一切,继而蒸发一切。所以,这无边的、纯净的高原湖泊轻而易举地出产了无数的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盐,遍地都是,用盐建起了雕塑,用盐铺成了路,更在湖中央堆起的路基上通行了小火车。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盐,我猜想即使全世界人类都食用这里的盐,那也能供应几十年时间。

茶卡盐湖的美景一定要在晴天才能看到,若是在阴天,那干脆就是在泥潭里走一走罢了。晴天时候,水天的分界处难以辨认,世间万物都倒映在湖水中。不同于青海湖上还有水鸟飞过,这盐湖附近真算是寸草不生了,也正因如此,茶卡的世界显得极为纯净,阳光下的白盐发着光,犹如星外。

脱了鞋子钻进湖里,水深处也不过没过膝盖,浅处仅盖着脚面。湖里的盐并不绵软,反而十分搁脚,却也不用担心会像海边沙滩上的死珊瑚划破脚底,这湖里的盐坚硬,但没有棱角。上岸后不一会儿,水分蒸发而去,整个腿上染着细密的盐,不小心沾了水的裤腿变得硬邦邦、白白一圈。庄导的的腿毛长,析出的盐均匀分布在他的每一根腿毛上,显得很有气势。

我们玩儿的很开心,毕竟这是不同于普通山水湖海的自然景色,很是好奇。沿着火车路走向了湖心,之后又这样一边往回走,一边为自然鬼斧神工而惊讶。就要回到车上的时候。霍老师突然和我们说出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车钥匙丢了。

没有车钥匙就意味着没有一切。食物和水在车里,帐篷和被子也在车里。茶卡镇极有可能找不到会开车门的匠人,最近的4S店也在西宁。就算叫霍老师的家人将备用钥匙邮寄过来,那也得一周之后。烈日下的盐湖小路上,我们四个重蹈覆辙前去寻找钥匙,不同于之前欣赏美景的轻松愉快,此时怀着焦急、绝望的心情,拖着疲惫的身体,用缺水发干的喉咙询问其他游客,眼睛四处搜寻,几乎要得“盐盲症”。又一次到了湖心,继而用同样的姿势再走到车边。真的绝望了,望着远处的茫茫戈壁和这无尽的盐湖,不知所措的无助感油然而生。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查询到了景区电话并拨打过去,竟然真的有人捡到一串钥匙。急忙赶去认领,竟然真的是我们丢失的,真可谓绝处逢生!

从茶卡出发前往海西州府德令哈。

车子进入柴达木盆地,这里的戈壁变得更加荒芜,土黄色的世界犹如火星之上。并不算高速公路,却又十分平整宽阔,相向的两车道之间又是一片戈壁,距离隔得很远。路上车很少,偶尔经过也多是大货车。约三个小时候后,远远的望见一片明亮的绿色的湖泊,看惯了戈壁,突然见到这浅绿色的湖,就犹如沙堆里发现了美丽的宝石。渐渐走进,看到湖边有骏马吃草,湖边的灌木十分茂密,结出鲜艳的红色果实。从地图上查看,她的名字叫做尕海。

我是向往德令哈的,只因为海子的那首《日记》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抒情。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

让胜利的胜利

今夜青稞只属于他自己

一切都在生长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高中时候,我迷恋海子,这首诗曾一遍遍吟唱过。距离德令哈越来越近,我抑制不住自己,又开始吟唱。绿色的尕海那样柔美,海边的骏马并未奔驰,红色的果实颗颗饱满。我默念着这首诗,不管诗里面的姐姐到底是谁,那一刻,我的确很想我远在四川的姐姐,那一刻,我不想念人类,我只想念我的姐姐。

德令哈市区人很少,车也不多,建筑不高,不繁华。下午时分,太阳斜射过来,低而耀眼。柳树长得很繁茂,柳条垂低了,太阳透过树叶投射在地上的光影很漂亮。德令哈,蒙古语“金色的世界”,耀眼的阳光下,城市的确发着金色的光。

我们吃过饭,驶出市区,到达50公里外可鲁克湖,湖泊很大,且是淡水湖,水草丰美。游人很少,只有几个本地人在湖边钓鱼,湖边的芦苇荡里就藏着大鱼。这可鲁克湖竟然又是一凡类似江南的景象了。

时间到了下午六点多,本打算露营于可鲁克湖旁,实地考察后发现夏天的淡水湖边露营实在不算明智。蚊子一群又一群,飞来飞去。时而飞过一只长腿的大蚊,就叫人惊恐不已。只得继续上路,想着在下一个市镇住下来。

路过了“外星人遗址”,时间太晚,也没去参观。据说就是一根十分古老的铁管插进了山体里,当时的人没有冶炼技术和插入山体的巨大力量。因而推测是外星人所为。

夜色逐渐暗了下来,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也未见得一辆车。没有路灯,只有自己的车灯照亮整个夜空。庄导开始为我们壮胆,说自己的属相很硬,小时候村里哪家的孩子尿炕,总是要来请他前去和尿炕小孩睡一晚,就能治愈。就这样,本打算就近住下的我们竟然又跑了两百多公里才见到城市的灯光。

后来查地图,才知道我们一口气穿越了整座柴达木盆地,有灯光的地方叫大柴旦,是柴达木的北大门。大柴旦是个很有意思的名字,意思是“大盐泽”。行政级别也很有意思,算作行署,似乎和县同级,但又比县小一些。我们见到的夜晚的大柴旦是一座有很多新建筑的镇子,依旧人烟稀少,特别是在夜里,几乎看不到行人。开着车绕了一圈,最后选择在一条看似步行街的地方打开了帐篷。

一天行驶了五百多公里,中午又经历了丢钥匙风波,自然是有些累了。大柴旦的夜虽不潮湿,但仍旧很冷。酒吧老板李涛从车里拿出一个塑料壶,这是前一天在黑马河打来的散装青稞酒,整整两斤,就是为了在这无眠的夜里御寒。我们四个再一次钻进帐篷,搭起炕桌。将那胡萝卜素的瓶子一分为二,底下的那边就成了巨大的酒杯。高原的夜啊,虽没有大块的肉可吃,但有大杯的酒喝了,就着花生米、瓜子,不知不觉中我就醉了。满脸通红,开始模仿着更西域土话胡言乱语。两斤青稞白酒,似乎也没有划拳,也没有做游戏,就是那样说着笑着碰着杯喝着。我和李涛、霍斌几乎是最后一口喝下了三两酒。庄华伟呢,坚决不再喝,将他杯里的白酒匀给了我们其他三人。哈,山东人自然是喝不过我们甘肃人的,我们笑话着庄导,继续一饮而尽。

多年以后的某个夜里,我和庄导在网上聊天,他突然和我说,“你以为在大柴旦的那一夜我真不能喝啊,才不是呢!我想着在那异地他乡的高原上露营,万一有个闪失,你们三个喝醉了,还有我清醒着呢。”那一刻,我真感动。

事实证明,庄导是对的。那晚我和他睡一个帐篷,霍斌和李涛睡另一个。半夜里我吐地到处都是,以至于第二天连整个床单被套都被霍老师扔了。他们两也好不到哪里,只不过霍老师吐到了帐篷外。李涛第二天起来才开始吐。也不知是那青稞美酒劲儿太大,还是在高原上饮酒后的反应猛烈一些,亦或是我们太高兴以至于酒不醉人人自醉。总而言之,我们三个甘肃人都吐了。庄导却也没有笑话我们,还在旁边拍拍脊背什么的。

距离那一夜已经过去四年了,之后我们四个再也没有聚齐喝过酒。倒是我和霍斌,或者我和李涛,或者李涛和霍斌偶尔还有机会一起喝酒。庄导在今年3月15日消费者权益日那天回菏泽老家领取了结婚证。五月六号,就要迎娶他的天水姑娘。我们想去山东参加他的婚礼,也有机会四个人再喝一次酒,就算他依旧只喝一点也好。但庄导不让去,说是“太远,没意思,太过形式主义”。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家伙,祝你和天水姑娘白头偕老,生活美满!

翌日晨,待到隔夜醉的李涛的吐完后,我们继续上路。出了柴达木盆地,满眼望见的还是戈壁。路那么直,一直延伸到天际,霍老师疯狂地将他的朗逸开到了时速码,几近爆表。

中午时分,停好了车,在晒烫了的沙子上铺上被子,很舒服地睡了一觉才算了解了昨夜的醉意。

沿途遇见山谷里的养驼人赶着上百只骆驼去溪边饮水,上百只骆驼的一起出现的眼前显得极为壮观,那怪异的声音并不好听,传遍了整座山谷。

不久,便到了甘肃的阿克塞县境内。加油的时候,李涛和穿着皮夹克的哈萨克族牧羊人讨论着他那数不清的羊只能卖多少钱,最后和那壮实的大汉愉快的握手合影。

下午到达敦煌,我一个人肩负着为手机、相机、电脑充电的任务住进了青年旅社,他们三个在青旅的院子里住帐篷。晚上,领略到了沙洲夜市的丰繁热闹。摊位店铺极多,长长的夜市灯火辉煌,游人如织,小吃多以烤肉闻名,各类手工艺品十分精致。丝路明珠名不虚传啊,这夜市叫我联想起千百年前的各国商人齐聚于此,贸易往来频繁发达,一派盛世之景。

接下来的几天,参观了莫高窟,嘉峪关城楼,张掖丹霞地貌,还在玉门石油老城看了一次日落,壮丽景色不再多言。

到瓜州时起风了,卖瓜人说这里的风要么不起,一起就刮最少三四天。那风真是大,我们尝试了迎风撒尿,目测可以尿十米远。风吹着蜜瓜,水分慢慢流失,那瓜干吃在嘴里有一股沙土的腥味,可又是那么甜。

在嘉峪关时,李涛在葡萄树下切开一个自瓜州带来的哈密瓜,先是吃了一嘴,“哎,这瓜不对啊,怎么这么苦,可能坏了”,霍老师和庄导吃过后也不约而同地道苦。我一听既然苦那我也别吃了。哪知剩下最后一块的时候,他们非要我吃掉。好吧,我轻轻咬了一口,天呢,我想那是我二十多年吃过最甜的瓜了!他们三位已经笑出了眼泪。这是嫌我挑食,才演得这出戏。晚上,恰巧好友陈昊也在嘉市,半夜里为我们送来了胡辣羊蹄,我自豪和他们三个讲这是“西出阳关会故人”!

张掖的那晚,帐篷旁遇到一位广州的驴友一个人开着房车出来玩儿,很是羡慕。晚上聊的很好,分享食物、啤酒。第二天早上可能是因为我们睡得太迟,他竟不辞而别。

有趣故事时有发生,更多是在车上不经意的一个俏皮话,只不过说过也就忘记了。最美的景色也是对着窗外的不经意一瞥,只是那时对自然的力量震惊,后来要我写成文字已经显得十分无力。

(莫高窟)

(悬壁长城)

(夏日清冽的渠水)

(玉门的日落)

多少个失眠的晚上,我想起青海湖天空上的星星;多少次醉酒的夜里,我想起大柴旦的轻狂;多少次开车飞驰中,我想起戈壁上码的时速……

有一首歌叫《旅行的意义》,我知道我们这次旅行意义不算十分重大。但我总是在不断怀念着。车会越换越好,酒也会越喝越多,美景看了又看。而我们的毕业旅行却只有这一次,独一无二的、不可复制、真正的旅行。

因为那是最好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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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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