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意象

——写在诗人海子逝世三十二周年之际

春天，在文人骚客的笔下，在自然轮回昼夜交替中，那充满诗意的春天，自然不可或缺在人们的心中和诗歌的国度飘荡。

许是正因这自然而然不可或缺——才诞生了后来人们津津乐道的“北大三剑客”或那个诗歌的时代。无数诗歌爱好者，在青春的岁月在生命的春天留下那抹温馨记忆。在寝室、教室、舞台上大声调侃着朗诵着名家的或原创的诗篇；连续数日凑合吃泡面，只为听一场名人的文学讲座，买一本徐志摩、顾城、海子、舒婷等诗人的诗歌精选，抑或与志同道合之人誊稿、码字，统筹校园文学刊物。海子——仿佛是我们关于诗歌情感的全部，现代诗的象征。

无论是新月派朦胧派，还是古代的或现代的，总觉魏晋文学是属于文人的时代；而唐诗宋词，以及历经深度荡涤的八十年代，才是真正的诗歌时代。然而诗歌的春天，像流星划过天空，被一位年仅二十五岁的青年诗人带走；还带上四本书。

在村庄在夜色中，随手翻开尘封的《海子诗传》，明天醒来我会在哪一只鞋子里？贫穷，生命，信仰，春天许是他诗歌的意象；多情，柔弱，忠贞，浪漫许是他诗行的精灵。如河流、大地、太阳之于大地的渴望，亦如粮食、蔬菜、以梦为马之于尘世的幸福。

你看你看！他在教室在德令哈，为女人歌且狂，佝偻着为尘世祈福；他爱诗歌也爱姐姐，胜过爱他自己和人类。他因女人而崛起，又因爱情或自卑随花凋零。当红颜知己不再理睬，热恋的女学生已为人妻；他孤独而敏感，纯真而浪漫，恰似诗歌的抒情。

你听你听！他为爱情为光芒为信念为生灵而歌唱。他天才般的诗里，在贫瘠的薄雾中总是如此地壮志难酬；于是他困了厌了，神经几近崩溃后，难道死亡才是纯粹诗人们的唯一宿命？

尽管他称他的死与任何人无关。一九八九年春天，在数次自杀的诗眼里，他最终还是选择在山海关跟铁轨来一场爱恋。人们才蓦地发现：诗歌被他带走了。

尽管依旧春暖花开，但十个海子没有复活，诗歌亦没有复活。徒留诗树，在尘世只剩下空虚的蝉鸣，一些诗人的文字与名利游戏。诗歌还令人敬畏吗？

春天到了，相信诗歌正穿过电闪雷鸣赶来！带着意象或思想，厚重或张力，愤怒或浪漫，人类精神文明需求……请把诗歌还给诗歌，纯粹还给纯粹，做未来的忠诚的儿子。诗歌靠在大地的肩膀，人民张开怀抱。

这是惟一的，人类的，期盼。这是智慧的，时代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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